“那

    微臣请问娘娘,你身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为何不好生打理后宫,而是带着各宫娘娘天天嚷着情呀爱的,还窜说着要生什么猴子。现在整个大月的女子,都称陛下是她们的‘夫君’,这成何体统?”

    肖乐乐转头刚好看见江知吃惊的一挑眉,心中有了那么一丁点胆怯,却不知江知此时想的是既然整个大月的女子都这么喊,那想必乐乐也在其中,等这些事情过去了,能私下见她时,一定要让她喊上几声来听听。看看到底是“夫君”听着悦耳,还是“哥哥”听着舒心。

    肖乐乐没功夫去猜测江知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一心想着要怼死这个送上门来找骂的梅存议:“梅大人你有多久没去道场看过了?你难道不知那圣灯越发明亮了吗?你也不好生想想,以前那圣灯的火苗可怜成什么样子。你再看看现在,大月的女子都是真心实意地敬着陛下,爱着陛下,所以那圣灯才越来越亮,国运才会越来越旺。

    “吾真怀疑你们以前说的忠君只是在嘴上说说罢了,根本没有走心。所以,不要再抓着这些不放了,大家现在做的可是为了圣灯,为了国运的大事。”

    梅存议有些无力反驳,已经有了垂死挣扎的态势:“臣等一直都是将陛下敬在心里,哪里会像女子一般,只会肤浅地看重外貌,整日在嘴上嚷嚷着。至于娘娘所说的大事,臣觉得陛下的子嗣才是娘娘应该关心的国之大事。

    “娘娘被尊为皇后已经有些时日了,可迟迟不考虑国之根本问题,不尽你身为皇后的本分,实属不妥之举。就算娘娘你没这个心,那后宫愿意为陛下孕育龙儿的人可不少,娘娘怎么能专横独行,非得要皇子出于肖家而绝了后宫之责,毁了国之根本。”

    肖乐乐看向江知,带了些抱歉的眼神。她不想将肖家扯进来,便只有辛苦一下他了。

    似是看懂了肖乐乐的想法,江知给她回了一个随意的眼神,表示能被她视为靠山,很快乐。只是他没想到肖乐乐并没将他纳入靠山之列,而是将他作为了挡箭牌罢了。

    肖乐乐的歉意只出现了短短的一瞬,她很快便想明白了,这些烂事都是江知给她招来的,将他扯出来当挡箭牌,完全不需要半点愧疚。

    “梅大人,你对后宫之事可了解多少?有句话说得好,‘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你现在在这里胡乱给吾加过错,真的很可笑。这孕育皇子之事,也不是谁想就能成的。这后宫谁也没有女娲那本事,独自一人玩泥巴就能造出人来。”

    朝堂上响起有人憋笑没憋住的声音,江知尴尬地咳了一下,有些哀怨地看向肖乐乐。他是想和她一起生猴子的,要玩泥巴的话也是可以的,但必须得一起玩儿。

    肖乐乐被他那幽幽的眼神看得一激灵,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个人这么不着调,居然坐龙椅上,当着百官的面,对她卖起萌来。这样很影响她的发挥呢。

    肖乐乐瞪了他一眼,对着梅存议接着说:“吾听说过逼良为娼的,也听说过按头认罪的,却从未听过要送鸟入巢还必须得保证受精产卵的。吾是没那个本事了,不如梅大人去试试,好让吾也涨涨见识。”

    肖乐乐的话说完后,朝堂上一下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连史官们写字的沙沙声也没有。皇后娘娘说的这些话真的要写下来吗?

    写下来吧,是有些不妥;但不写,会感觉好生遗憾。

    作为优秀的史官,一定要努力记录历史,还原精彩每一刻。

    江知被肖乐乐作为依仗的快乐消失了,他的鸟自己知道巢在哪里,并不需要人送。

    也不知是谁最先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而后许多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梅存议气得脸都发青了:“肖家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女儿,居然在朝堂之上说出如此粗鄙之语,你怎么配得上皇后之位!”

    肖乐乐痞痞地一笑:“这才对了嘛,终于抓住关键了。粗鄙,这个吾认。你们三个回去再议一议,如何更好地围绕‘粗鄙’来说废后的事。”

    江知警觉,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的话,肖乐乐就有可能会当场撂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