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戏是试戏,试的是沈楚跟着应琛回家,正好撞上了给应琛母亲送药的明遇,从而得知应母重病、提出资助的这一场。

    这是一场重头戏,兼顾了这部电影里最重要的三个角色,能在最大程度上表现冲突。

    而所谓试戏,就是没有导演讲戏,全靠自己领悟,旨在考察演员个人对于剧本的参透程度和彼此之间的默契。

    王驹先是让祁司和温以辰换上了校服。

    祁司是全场妆造最少的一个人,并非是因为他是配角不受重视,而是因为他那张脸实在是和高中生没多大区别,明媚张扬得恰到好处。

    穿上校服更是没有丝毫违和感,像是下一秒就能融合进结伴放学回家的学生堆里。

    导演叫a之前,季佑廷突然拉着祁司的手腕将人拽到自己跟前,压低声音恶狠狠威胁道:“你最好是给我好好演,别以为带资进组就可以得过且过,如果怕苦怕累,我劝你最好还是快点退组,我可不想成天看见有人被骂哭。”

    祁司眯了眯眼,不紧不慢地抽出自己的手腕。

    与此同时在心里冷笑一声。

    谁被骂哭还不一定呢。

    他今天就要叫季佑廷这自大狂尝尝被打脸的滋味。

    “A!”

    随着不远处导演的一声令下,这一场景的试戏拍摄正式开始。

    远景镜头的中央,应琛左手推着自行车,右肩挎着书包,正脚步匆匆地从巷子口往里走。

    “应琛!等等我!”被他甩在身后的少年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气喘吁吁地扯住应琛的衣袖,小脸上尽是骄横跋扈的不满之色,“你能不能慢些走!”

    应琛脚步一顿,眉心浅浅皱起,像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我说了,不要再跟着我。”

    他抽回自己的衣袖,音色极冷淡,赶客的意思溢于言表。

    少年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却也没执意纠缠,只仰着脸问他:“你看到今天早上放在你桌上的早餐了吗?”

    他的五官极其明艳,不可一世的张扬里隐约夹杂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应琛加快了脚步,看样子是急着想摆脱掉这个麻烦:“没有。”

    “怎么会没有?!”少年闻言急了,“我明明叫徐依然帮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