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沉寂了一瞬,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连氏给夏良使了一个眼色,她就急匆匆的出去了,毕竟那是她的公公,就算是娶了二房,有谁说的也没她说的。

    而且她是真不想说什么。

    张婆子知道连氏能说话了,现在是知府的亲闺女,还是唯一的一个,早就不敢小看了,但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是跟小儿子和女儿哭诉了自己的委屈。

    “……我防着老大倒不是为了你大嫂着想,就是不想让他弄出乱七八糟的事儿给天赐和金桂丢脸,可千防万防,我都没防你们的爹呀,那个老东西那个老不死的那个老色鬼呀,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

    夏良的脸色真的是铁青铁青的。

    倒不是说他爹娶二房就是天怒人怨的事儿,说句实话,在这京城里,稍微有点钱有点权势的,家里怎么可能就一个原配?

    大部分都好几个小妾,不说别人了,就沈家那二郎三郎都娶了好几个小妾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人都很双标,这事情轮到他爹身上,夏良还是不舒服的。

    尤其是张寡妇。

    其实那也是个可怜人,丈夫早逝,在老张家也是挨打受骂,带着一个女儿艰难的度日。

    她家的女儿今年也该有十岁了,饿得骨瘦如柴。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喜欢管张寡妇叫小娘。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膈应。

    看人家可怜困难,说句实话,以他家的能力,哪怕偷偷给上十两银子,也是九牛一毛,还能让对方过上好日子,可怎么就将人给娶进来,还怀了孕,真是丢人现眼。

    夏茹却想到其他的了,皱着眉头问张婆子:“娘,你先别哭了……”

    张婆子慢慢的就止住了哭声。

    夏茹问道:“那张寡妇是心甘情愿还是我爹强迫人家了?”

    夏满囤眼里从来没有她这个女儿,她也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

    张婆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这说的什么话,咱家是什么样的日子,连县里的老爷都比得上,她巴不得嫁进来呢,还能把那个拖油瓶也一起领进来,你爹帮她脱离了火坑,她感谢你爹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是强迫的?”

    “娘,你别说可能不可能,你问过是怎么回事了吗?”夏茹还是觉得这里有猫腻。

    张婆子咬牙切齿的:“你爹起了色心,那个老贱人想过好日子,还能有什么,就这么简单,没你想的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