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苦不堪言，换了个造型杵在原位不知所措。他压根没想到顾白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这，要知道，书中的顾白可是极其讨厌这种酒色场所，更别说亲临现场。
顾白笑乜着他。樊星承受不住这种猜不透喜怒的目光，悻悻地低下头。坐在旁边的顾珩瞥他一眼，笑得十分得意。
那头的杨光也是一副吃了屎般难看的表情，开始自悔今晚是不是玩大了。刚刚那场戏，顾白十有八九看了个全场。
王博是在场为数不多和顾白有过交集的人。他先给杨光使了个眼色，让他发挥所长先清场，然后起身招呼顾白。再怎么说顾白也是顾珩的亲弟弟，于情于理，他都得客气点。
“顾白来了？快来这边坐。”王博亲切地过去拍拍顾白的肩膀，又朝着他身边林淮淡淡道：“你找人一起把这里收拾下，再换一批正常的酒杯过来。”
林淮无奈地叹气，碍于还在工作时间只能照交代办事。
要穿越到过去，杨光保准是那种典型窑子窝老鸨子。王博前面话音才落，他立刻心领神会：“姐几个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来了个重要的朋友。今晚游戏就先到此为止，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凑。”他举杯朝她们致歉，“这样，今儿姐几个的单就算在我们顾老板身上了，以后再来八八折优惠。”
顾珩：“......”慷别人之慨逞自己威风，好像不是老子让你叫人来的吧？
起初以为被涮了的那几个姑娘还有点不乐意，可一听今儿晚上消费全免又暗喜赚了，随即笑嘻嘻地跟杨光互相交换联系方式，明说以后再有这种好玩的游戏一定再叫上她们。
顾白的大名蒋熙早已‘如雷贯耳’。如今这哥俩同时出现在自个跟前儿，蒋熙心里别提多不爽了。与其在座的，基本上跟顾白没相处过，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顾珩与他这个双胞胎弟弟关系似乎并不太好，因此对待他的态度也就并没有显得太过热情。
那几个姑娘离开后，卡座明显宽敞不少。众人也都是有眼力见的，见王博盛意邀请顾白，很自然地往边靠，将里面位置让出来。
顾白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笑起来与往常并无两样：“你们继续啊。我就只是来凑个热闹，不必在意。”
樊星没心思顾及他人，心惊胆战地走过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他跟前。低着头，不敢直视顾白的目光，他道：“顾...顾白哥，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顾白望着他笑，自动省略掉后面的那个‘你’。“正巧看到你们在玩游戏，就站在一旁看了会儿。”
完惹，肯定看到了。
顾珩闻言嗤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立马有人献殷勤给他点上。
顾白十分自然地拉住樊星手，指腹在他手心轻轻捏了捏：“在这里工作累不累？”
樊星脸色微微泛红，心脏激动地砰砰直跳，摇头结巴道：“不、不累，挺、挺好的。”
这酒喝得太没劲。蒋熙想。
往常都是会场主控的他觉着自个在这儿跟空气没什么两样，甚至连个友情客串的配角都算不上，自尊心受到了极大地侮辱。他倏地站起来，胸口上下剧烈起伏几次，更像是在隐忍。隐在灯光下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冲樊星背影冷哼一声，抬脚便走。
吝啬到连个再见都没说。
没人拦蒋熙。或许根本就没人在意他的存在，即使是那个扬言要跟自己死磕到底的猴崽子。直到自己赌气似的走出酒吧，又刻意放缓脚步，回过头，依然未见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