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好笑地看着零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裹着被子往后滚了两圈,被惊吓出来的眼泪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

    “你说的名字是什么人?”

    他轻轻揉着太阳穴,这举措似乎是为他添了些鲜活的气息。

    “嗝、是鬼故事里的女主角,辻哉少爷。”

    缓过来的零按着自己的心口,他低头盯着地板,也没敢去看鬼舞辻无惨还未换下来的绯色朝服。

    “鬼故事?怎么……”

    “我看上去很像鬼吗?”

    零干笑了一声,他腹诽想着会在这个点儿突然出现在别人床铺边上真就是比这个时代的鬼怪还要惊悚的事情啊。

    果然人类的想象力永远是最恐怖的东西,尤其是当想象成真的时候。

    “既然你没睡,出来陪我喝杯酒。”

    绛紫色指贯蹭着庭院内疯长的草叶,零的院子里可没有木石庭院里铺着的细碎白砂,鬼舞辻无惨嫌弃地只一瞥,转身折回屈尊降贵地选择在屋檐下唯一还算干净的地板上坐了下来。

    今夜由鬼舞辻无惨亲手带回来的酒液理所当然是今上御赐之物,透明浓稠的液体被装载在透亮的瓷瓶里,煞是好闻。

    “倒酒。”

    零跪坐在他身侧,两人之间相隔不过两个酒盏摆放的距离。

    鬼舞辻无惨因着从出生来便伴随着他的疾病,先前从来没有人敢给他碰过酒,零拿不准他究竟是为何忽然有了这样的兴致,只堪堪将酒盏倒了个半满。

    他没有解释,都不知道自己睡没睡,为什么会忽而就侵入了自己的屋檐下。

    鬼舞辻无惨从来就不喜欢解释一件事,他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

    “辻哉少爷今夜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吗?”

    说实话,鬼舞辻无惨的心情如何这个课题在他的年纪超过十二岁后想要再研究就比较困难了。

    小时候的他虽说暴躁易怒,可情绪一眼望过去自己便能望见底。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能面不改色地将刀插入他人心口后还能微笑地将带着血的手伸向他。

    “你又在想什么?”